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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应青与闻肇关系匪浅,徐靖心中那个骇然的猜测怎么也不可能在这时喧诸于口。

    徐靖脸上挂起僵硬的笑容,干巴巴地对应青说:

    “应,应城主这是到扬州城来散心了?”

    涂西奉没想到迎面会和这人撞上,他摸着腰间佩剑警惕着。

    阿青抬眼瞥了徐靖及他身后的部队收回了目光没说话。

    气氛一时间有些凝滞。

    半响,徐靖突然惊醒,自己这是挡了她的路了?

    思及比此,他立马扬手对后面的士兵道:

    “让路!”

    接着是一声整体化一的甲胄响声,士兵向两边移动,让开了中间的路。

    阿青这才率涂西奉等人骑马慢悠悠地从中穿过。

    等到人走远了,徐靖身边一副将忍不住道:

    “将军,那应青她可是屠……”

    “噤声,没有证据之事不可妄言。”

    徐靖锐利的目光看过去,厉声呵道。

    随后又看着前面的路说:

    “先去看看城中还有没有活人。”

    “是。”

    副将应声道。

    可此时徐靖念及平日里闻肇对应青的态度,心道,扬州出事不管和应青有没有关系,他都要先将此事给摁下去,等闻肇自己来处理。

    徐靖心中忍不住叹道,这真是走了什么狗屎运,闻肇居然能碰上应青这么个异端。

    阿青回到住的地方后,立马沐浴更衣,换下血迹斑斑的衣服。

    随后在休息一晚后,他们第二日就启程上路回应城了。

    临走那天徐靖还好声好气把人送出了城。

    虽说那日他察觉扬州城百姓死绝,又陡然见应青等人浑身是血的出现,难免生出怀疑。

    甚至到现在徐靖都心中存疑,怀疑这事是阿青所为。

    毕竟以她的性子,能力想要做到这一切轻而易举。

    她也是真能做出这样的事来的。

    应青的离经叛道,出手狠辣他可是亲自领教过的。

    只是后来发现的宁远侯的尸体又让徐靖产生了另外一种猜测。

    总之,这事是真的捅破了天了。

    任何猜测都能有,可是就是不能说出口,话一旦出口,那就是惹出大事了。

    徐靖接手这么一个烂摊子,头发都快愁白了。

    他一边让人封锁消息,展开调查,一边给闻肇去信。

    看着空荡荡到处还尸首的徐靖整天唉声叹气的,就差没直奔京城到闻肇面前哭诉了。

    徐靖那边不好过,另一边阿青却安安稳稳回了应城,在路上,涂西奉对于徐靖的态度也很惊异。

    此人明明觉得他们有问题,居然还是如此客气恭敬,也不多言,更未将消息外泄。

    这是因为闻肇另有打算,还是对阿青忌惮颇深?

    关于这个问题,他也试探地问过阿青,不过除了得到嫌弃的眼神,并无其他了。

    涂西奉讪讪地收回好奇的目光,不敢再多问了。

    阿青这应是看出来了,他其实真正想问的是,阿青和闻肇现在到底是什么关系。

    眼瞅着闻肇就要登基为帝了,那他们城主呢?应城又该如何自处。

    但见阿青那个眼神,涂西奉又觉得确实没什么必要多问了。

    回到应城后,阿青的日子还是该怎么过就怎么过,仿佛扬州一行并未在她心底留下任何印记。

    但随着时间一天天过去,刚刚趋于平和的天下,突然传出了一则骇然听闻的消息。

    在不到一天的时间,就传遍天下,人尽皆知。

    天下皆传,应城城主应青觊觎藏身扬州的宁远侯手里的私盐生意,不惜屠杀满城百姓,只为找到宁远侯。

    此消息一出,一时之间天下哗然。

    屠城,这是何等丧心病狂之人才能做出的事来。

    涂西奉此时不在城中,但当日回城时,他第一时间便将此事来龙去脉告知了杭拾甫。

    现在事情爆发,他立刻就向阿青禀告了。

    阿青喝着酒,等他说完了,只眼波流转看向他,说:

    “慌什么,该什么就干什么,不用搭理。”

    来之前杭拾甫心里止不住的发慌,怕出大事,可此番见阿青如此镇定的模样。

    心也仿佛一下子定住了。

    他也清楚事情已经发生了,与其慌张不知自处,不如静待其发展。

    如此杭拾甫也不再打扰阿青的闲情逸致,他退下了。

    回去以后,他暗中让人观察城中百姓对此事的反应,然后再做打算。

    同时应城的百姓也听说此事。

    只是比起外界谴责的声音。城中大多数的百姓都保持了缄默。

    无论如何,应城是城主保下来的,所以他们永远都会站在城主这一边。

    也不是所有的人都是傻子,抛开其他不说,阿青无缘无故怎么回跑去灭了扬州。

    就是为了那私盐也不可能。

    应城财力丰厚,私盐是赚得多,但确实没必要这么兴师动众。

    因此,应城百姓都对此事的真实性存疑。

    应城百姓的反应令杭拾甫等人松了一口气,他们管辖内的百姓的拥趸抵得上外界万千的诋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