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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闭眼之后,他想到的,全都是那晚他在皇城之上与她对峙时她所说的话。
    别人的命我从来就不关心。但是,龙倾城是例外,他是——我唯一必须去关心的人。
    这样直接而泛着浓浓情感的话,他一直以为她不会也不可能说,毕竟,冰珀的个性他了解。她是那种很善于控制情绪,很懂得理智为何物的女子。所以这四年来,他所有的莫名举动只是为了能吸引她注意,撩拨她情绪的一个方式。
    但是,那样的冰珀竟然因为他而真的改变了!
    在那晚的那刻,当他听到她如此说的时候,他是何等的感动何等的欣喜啊!
    是的,值了!
    冰珀啊,因为你而所做的一切都值得了!
    下次,他想亲耳听到能让他更欣喜的话——那句,至关重要的话!
    想到美妙的地方,阴暗潮湿的牢房中清美男子的脸上又挂上了绝色笑容。
    偌大的地下空间里,坐在最前方悬空的红色绒毯所铺垫的吊藤椅上,水无波娇艳的脸庞黑了又黑。
    那个华冰珀居然平安回来了?无痕还和她一起回来!
    看来,他不仅去京都帮她脱了难,还似乎已经把所有的事都和她说了!
    真是——气死她了!
    “风无痕!你真是色迷心窍!这回我一定要把之前的事统统告诉门主!包括你杀了十几头攻击狼的重大罪事!”红衣少女坐在吊藤椅上气得大叫。
    色迷心窍?无痕看一眼身边的女子,只有无奈地笑。
    他做了他可以做的一切,却仍然没有办法去感动她,真是失败得彻底。
    “我要龙倾城!”跨前一步,冰珀简单地丢下话。
    “华冰珀,你这个可恶的女人!你急什么!没看见我在和本门门徒说话吗?”水无波拍着吊藤椅的扶手,居高临下地俯视她。在她眼里,现在的华冰珀已成为败将,不再畏惧!
    然而,就在她以藐视的眼神再度瞄向她的时候,却发现原本站在那里的华冰珀已经不见。
    一只手轻轻地拍了拍她肩膀,水无波回头,那淡然女子不知何时竟跃上了她的椅子。
    冰珀坐在扶手边沿,如冰脸庞微笑轻转,自她腰间抽出软剑,抵在她脖间,“我要——倾城!”
    丝丝寒意从水无波背上升起,这个素来冷漠的女人居然会为了一个无赖男子面不改色地做出这样的事,真是疯了!
    “干吗,你以为这样就能要挟得了我吗?”无波冲着底下的无痕示意,“这个女人对我无礼,你还不快制住她!”
    风无痕叹息一声,没动。
    “风无痕!你——”无波差点气爆,“你那是什么表情!如果让门主知道你对我见死不救,你知道后果吗?”
    “门主处事向来公正,谁错在先,你心里应该明白。”翩翩公子展开手里那把不知何时又回到他手里的折扇,轻轻扇动。
    “你——”水无波气得哑口无言,看看他,再看看身旁的她,只得暂时按下气焰,“好吧,你要倾城,我就给你倾城!”
    言毕,她自左手发出一小枚圆形暗器,暗器直飞向地下室顶部,很准地嵌入一个机关内。不一会,在她们正面的那堵石壁上方缓缓伸出一个平台,平台上方的石壁跟着升起,两个门徒带着一人自石壁后的通道内出现在那块平台上。
    原来这里,竟然有如此精妙的机关!
    “倾城!”映入视线中的身影,她冰尘的脸上突然有了表情。未见他多日,她心中竟平添了如此多牵挂,“倾城,你还好吧?”
    “师傅,我没事……”倾城吟吟笑着,那笑,炫了在场所有人的眼。
    冰珀丢下软剑,纵下吊藤椅,又一个提气,准备向平台而去。哪知,就是这时,数十根拇指粗的铁栏自她面前的地下升起,直直地拦住她,将平台隔成另一个空间。
    铁栏两边,四目相望,却成为无法相触的距离。
    “水无波!”怒气,终于在冰珀的脸上隐现,“你究竟闹够了没有!”
    “没有!”清脆的女声得意非常,她趁着冰珀跃下的时刻,早已退入左侧壁半空中的暗道里,透过壁上小孔,注视着底下的她。
    “你到底想怎样?”冰珀冷冷发问。
    “不想怎样,我现在非常生气,打算来看一趁戏!”随着水无波的话,那两个平台上的门徒一一自后面通道退去,留下倾城一人在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