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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大红叹了口气说:“不过幸好,她应该不知道小娥顶了她分数的事儿,你去看看她吧,把她哄着点儿,毕竟她是个直脾气,哄一哄这事儿也就过去了,你也哄着她赶紧把婚离了吧,妈心里不得劲儿?”
    苏小娇闷了会儿才说:“那提些鸡蛋去看看她吧,她从小不就爱吃鸡蛋,我提两篓子鸡蛋去看她,她准高兴,放心吧,我一定能把她给哄高兴。”
    转而,她又得骂两句:“谁叫小娥那么笨的,9岁开始读书,光小学就复读了三年,都考不过人家樱桃。不过樱桃吃了咱们家十年闲饭,给小娥让个分数也是应该的,这事儿她自己又不知道,咱们别吵吵出来就行了嘛。”
    但是就为这,她得赔一篓子鸡蛋呢,你说气不气人?
    第20章 搏好感
    苏樱桃能没看到那瓶雪花膏吗?
    今天早上擦柜子的时候她就看到了。
    看到雪花膏的时候她还笑了好久, 这果然是梦里那个邓博士的性格,不过在梦里他送她的都是国际大牌,而且因为监狱里不能带化妆品, 为了伪装, 他都要亲手把化妆品做成速溶咖啡, 奶粉, 或者是软糖的样子,伪装成食物送给她,然后,她再把它们融化到监狱里购买的,劣质化妆品的瓶子里。
    那种艰难和曲折正常人是想象不到的。
    所以对于这些东西苏樱桃早就已经免疫了好吗?
    可恨邓博士把雪花膏都放到了餐桌上, 一转眼的功夫, 就不知道给她收到哪儿去了。
    不过,就在博士四处找雪花膏的时候, 珍妮大声说:“叔叔,婶婶,雪花膏,收起来啦!”
    博士再回头,就见他的小h兵妻子在厨房里抿着唇笑呢。
    这个小h兵可真是难以捉摸。
    邓博士虽然明知道苏樱桃是个小h兵, 但还是打心眼里希望她不是, 也希望她不要有一天突然翻脸, 去揭发自己, 拿自己去邀功。
    毕竟对于博士来说,生活上能少一事就比多一事的更好。
    不过第二天一早刚上班, 拆信的时候,邓博士的脑袋就又大了。
    他因为机械研发工作,跟中央有着密切的联络, 每天案头的信都不会少,但是今天从中他居然翻到一封,从市里来的信,看抬头,名字写着钟麒两个字儿,还备注:小h兵雄武会负责人。
    收信人是苏樱桃,因为是寄到小白楼的,邮递员索性全送到他这儿了。
    虽然私拆别人的信并不道德,但邓博士还是给拆开了,毕竟小h兵组织,谁知道苏樱桃和他们会不会是在密谋,要在厂里发起一轮革命?
    ‘苏樱桃同志,不要忘记你是一名领袖光荣的小卫兵的事实,我听说你结婚了,但不论你身在何处,请谨记得,一定要坚持革命,将革命进行到底。’里面公事公办,是这么一段话。
    就在这时,龚书记带着一帮子人进来了,迎面就说:“博士,昨天总理办公室的来信您看了吧,总理说,现在,咱们东北的重工业厂区,全都在苏联中短程导弹和轰炸机的射程范围内,而以上海为中心的华东工业区,则全在m国导弹的射程范围中,抗m援朝是结束了,但新的三八大防线必须马上开建,咱们5000吨的大水压机必须马上上马,时间不等人,最近咱们得把班加起来了。”
    水压机,造船,冶金,金属加工业必须要用到的大型机械,吨数越大,在基础工业建设中能起到的作用也就越大,毕竟船舶,载重汽车,大型凿掘设备都要用到它。
    而它的生产研发,就在看起来不怎么起眼的秦机,当然,邓昆仑一直是主要研发者。
    加班不算什么,邓博士押后两步,跟吴晓歌走在一块儿,看吴晓歌神情不太对,于是问:“你怎么了,今天蔫蔫儿的?”
    “甭提了,我不有个同学,被他妻子写了大字报,给揭发了,他昨天夜里在g委会上吊了,而他的妻子因为揭发丈夫有功,留在秦城,现在进市委了。”吴晓歌惨白着脸,摇头说。
    这种新闻现在这年月其实屡见不鲜,吴晓歌也只是为下了牛棚的同学而抱不平。
    邓博士的脸却白了又白,毕竟他的妻子就是一个又红又专的小h兵。
    被妻子揭发,这事儿听起来,让人觉得牙疼。
    当然,秦机的加班不是几个小时,动辄就是连轴转三到五天,大家累了也只在车间里眯一会儿,邓博士立刻就加入轰轰烈烈的加班中去了。
    而家里头,苏樱桃正在正儿八经的装着病呢。
    装病的好处真是大大的,她专门在腰上给自己缠了个绷带,走路也是一瘸一拐,时不时就得扶一下腰,不过厂里的探望,慰问,她一概都给谢绝了,用她的话说,自己苦一点累一点没啥,也不能因为病就占用厂里的福利资源,总之,不论哪个领导的探望,她一概谢绝,关起门来照顾孩子,养自己身上的伤,绝不麻烦组织。
    就这一点,苏樱桃在厂领导面前刷了一大圈儿的好感。
    毕竟这个女同志不给组织添麻烦,重伤都不下火线,实在是觉悟太高了一点啊。
    邻居徐主任在工会工作,临走的时候还嘱咐妻子:“记得有时间就去隔壁帮帮忙,小苏同志人真不错,一个人带孩子很辛苦,你有时间帮帮她。”
    徐嫂子撇了撇嘴:“你原来不总怕博士受冲击,让我跟他们一家子保持距离?”其实她挺喜欢苏樱桃的。
    “原来是原来,现在是现在,我看苏樱桃那女同志不错,万一有了她,博士和那俩洋孩子能躲过冲击呢,你没看最近汤姆没有原来那么口无遮拦了,那可不都是她教的?”徐主任说着,从厨房里吊的篮子里取了块苞米面饼子出来,出门了。
    真是搞不懂,为啥隔壁汤姆和珍妮吃饼子能吃的那么香,这苞米面饼子,徐主任自己都觉得难吃。
    徐嫂子来的时候,苏樱桃往腰上缠了一圈绷带,拄了个棍子,正准备要出门呢。
    “你身体都不好,这是上哪儿去啊?”徐婶子问说。
    苏樱桃努了努嘴:“我大姐住在家属区的平房里,我到她家做个客。”
    “你大姐是苏小娇吧,你受伤了也不来看看你,你还去看她?”徐婶子颇为吃惊的问。
    苏小娇,比起给家里宠的无度的苏小娥,可能耐着呢,甭看她只是个家庭妇女,毕竟丈夫张平安在机械厂的组织部工作,而组织部不就是专门替职工,干部们解决矛盾,解决各类纠纷,当然,也是专门管单位上整不整谁的岗位?
    从苏小娥再到她,邓昆仑的这个对象,就是由苏小娇一手介绍的。
    因为她丈夫张平安在秦机的组织部当干事。
    对付苏小娇,你可不能坐着等她来哄你,你得自己上门,说不定会有大惊喜。
    苏小娇家,樱桃原来是来过的,矮矮得平房,闷热,潮湿,一户紧挨着一户。
    这会儿正是上班时间,家属区几乎没人。
    这一排矮矮的砖瓦房,一间间都是18平米,只要不在最高决策的领导层,厂里的职工和干部们住的都是这个,有些人七八口人住在里面,打的都是上下铺的高低床,夫妻孩子挤一块儿算啥,有些人,三代就住这么一间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