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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银针急剧颤跃,陆高峰也瞧见了,知赵穆疼的紧,拍了拍他的手背安抚他:“殿下放松心情,一会儿再喝碗烫药,您的腹痛即可缓解!”
    恰此时,积善法师在门上相请,陆高峰起身而出。
    赵穆旋即坐起来,一把扯出足三里穴上的银针,对上陆敏的鼻尖,另一手扼上她的脖子,喉结跃跃而颤:“你故意刺痛我!”
    陆敏更怒,甩肩骂道:“我是为你治伤,针入肉焉有不痛的,三皇子少见多怪,有本事这辈子都不要再生病,否则那日伤到筋骨,疼极了岂不是要杀医?”
    赵穆略紧了紧手,她整个后脖颈皆在他一掌之间,鼻尖相对,他光亮亮的脑袋颇有几分滑稽。
    上辈子她所记得的初遇,是被他从水中救起。他在水中撕开她的衣带,扯开那如枷锁般禁锢着她的沉衣,将她轻轻放在草从上。
    那时候,他已经是个完全成年的,精壮,高大威猛,肌肉贲胀的男人,而不像现在,又瘦,又阴郁,还吃坏了肚子。
    小屁孩子一个,陆敏不知少年时的赵穆如此倔犟,呼吸相对时心跳紧张,脑子一懵说道:“你再不松手,我就喊我爹进来,说你非礼我!”
    赵穆忽而垂眸,扫了一眼陆敏淡青色的交衽交衫,眼浮一抹不屑:“就你?小丫头片子一个,有何可非礼处?”
    他这是在暗示她的胸太平?
    陆敏果真羞愤,甩的动静太大,赵穆手中那根明晃晃的银针险险就要戳到她鼻尖上。赵穆并不敢真刺,只得收针,陆敏反手一推,针入赵穆肩膀,直直刺了进去。
    陆敏轻笑:“这是阿是穴,专治肝火燥旺,我瞧三皇子肝火太旺,很该好好泄泄!”
    “陆敏!”赵穆盯着肩头那枚跳跃的银针,低声道:“我果真有事找你,明天寺内僧人午休时,记得来一趟。”
    恰此时陆高峰在门外唤道:“麻姑,拨了针咱们回家!”
    陆敏手在半空点得几点,忽而一把拨出针,低眉道:“我想知道,你果真是自请辞位的?”
    她垂眸,两捋发滑落遮住面庞,并那双盈盈秋水的眸子。
    赵穆道:“是!”
    虽然他仍削发为僧,但并非被废,也未叫献帝剁烂一颗脑袋,显然她在千秋宴上的举动,还是从某种程度上改变了历史的。
    既是这样,只要她肯用心,无论父母,还是陆轻歌,再或者赵穆,也许都会改变命运轨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