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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承泽笑着把手伸了过来,捧上南溪的脸说:“修车就这样,上面全是油。”
    “哥,你能修好吗,要不咱去找人?”南溪摇开窗子望着外面说。
    外面这时候已经下起大雪来了,窗子一开,冷风哗哗的灌了进来,车里面的热气迅速的流逝着。
    “那就在车上坐着,我下去给咱们修。”李承泽说。
    深吸一口气,他又下了车,先从后备箱找了两块砖头把轮胎给垫住了,这才打开前盖开始排查路线,这一排查,就又是俩小时。
    这正好是一截子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路,路边连个村子都没有。
    当然,他俩只手冻的就跟俩只冰棍儿似的。
    在南溪脸上压了十个深深的指印,李承泽短暂的吸了口车里的热气,这才启动车,准备倒车。
    终于把保险杠卸下来了,这么大的雪没灯不行,李承泽暂时的用保险杠的螺丝把灯给固定好了,然后上车,就准备倒车。
    “哥,你的手怎么啦?”见李承泽俩只手都发着青,南溪说。
    但现在这么大的雪,又是红泥路面,轮胎打滑,车咆哮了几下,再往下滑了几米。
    下面有足足二十米的缓坡,再下面就是悬崖了。
    “南溪你出去。”李承泽突然说。
    南溪一直呆在车里,连外面是个什么地形都不知道,还嘟囔着外头冷,抖抖索索的要下车。刚打开车门,又给李承泽喊住了。
    车上有暖气,发动机发动着的时候当然不怕,俩人都是暖融融的,这一滑下坡,为了修车,李承泽暂时就得把发动机给关掉。
    腊月二十八的凌晨,路上一辆车都没有,大雪茫茫,天宽地广,就只有一辆车,俩个人。红尘小说网
    不停的打火,熄火。车里面的热气很快也给放光了,南溪坐在车上都冻的手脚发疼,不停的问:“哥,好了吗?”
    李承泽时不时应一声,当然是说:“快好啦,下一次就好。”
    就这样又过了一个小时,车终于打着了,照例南溪下了车,由李承泽来发动,往路上倒。开始还好好的,到了路基的地方,又是哗啦一滑,车失了控的往下窜,李承泽死踩着刹车,才在悬崖边停住。
    这次他不要南溪坐车上了:“你到路上站着去,没事别下来。”
    “但是哥,我冷啊。”南溪叫苦说。
    李承泽喘了口气,把南溪拉过来,把她俩只手捂到自己脖子窝里浸了一会儿,又问:“还冷吗?”
    “疼。”冻僵的手乍遇热,当然是生疼生疼的。
    “现在乖乖的上去,等我,我一会儿就把车倒上来。”李承泽说。
    南溪于是又忍着脚痛爬到了路基上,站在风雪里,一会儿就要冻成个雪人了。这时候李承泽穿着件薄薄的棉衣,还在哪儿埋头修车呢。
    “要不咱们丢了车走吧,不就几十里路嘛,走路反而暖和,找个人来帮忙行不行?”南溪忍不住了说。
    李承泽现在不止俩只手上是油,就连额头上满满的都是油:“车上的东西不能丢,东海和西岭立等着用呢。”
    “都是啥呀?”南溪好奇的说。
    李承泽努了努嘴,叫她自己去看。南溪打开后车门一看,堆了半车厢全是英文书,扎成一捆一捆的,还有几大罐奶粉,也是进口的。
    “不就是些书嘛,这东西又不会坏,咱们明天再来拉,成不成?”南溪嚷嚷着说:“哥,我觉得我的脚都冻的失去知觉啦,咱往前走,好不好?”
    承泽合上了前盖,又从后面取出铁铲给自己挖了两道沟出来,才说:“首先,西岭一销假就得交论文,要不然他就加入不了航空航天研究所的团队,毕竟跟他一起合作的,可全是从法国留学回来的高材生,秒他一个石油大学毕业的土豹子绰绰有余。再一个,东海家那个小崽子要吃外国奶粉,我算过了,明天他就该断顿了,咱得赶明天一早把奶粉给带回去。”
    好吧,南溪一咬牙说:“在前头帮你扶着车,你往上倒吧。”
    “那不行,你得站远点,远远儿的,不要过来啊。”承泽说着,又上了车。
    这回还是跟上回差不多,一路往上倒,眼看就要到路基处了,有了石头,车胎打滑,车再一次失控了,止不住的往下滑。
    南溪跟着车一路往下跑,跑到悬崖边,才把脸色变了:“哥,那下面几十米深,这摔下去铁定得摔死,咱保命行吗,东海哥和西岭哥的事情,难道不比你的命值钱?”
    李承泽又下了车,这一回他给自己点了支烟。
    “你居然还抽烟?讨厌。”南溪翻了个白眼说。但是风雪漫天,这帅气的,皮肤白皙的男人叨着支烟,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看起来还挺有魅力的。
    “在部队上我偶尔也抽,虽然每天训练到夜里十一点,但睡不着的时候就想抽一支。”承泽深吸了一口,往外吐着烟泡说。
    南溪现在是个唱歌的文艺兵,最注重嗓子,最讨厌闻的就是烟味,而且她自忖是李承泽的女朋友,这方面当然要管:“训练到十一点,你有什么好睡不着的,难道一天就不累。”
    “想你。”李承泽直沟沟的说。
    南溪刷的一下脸就红了,但还是咬着唇说;‘我不给你寄了录相带,照片,还有我的磁带,难道这些还不够?“
    李承泽再深吸了一口烟说:“当然不够,三十岁了还没性/生活的男人,宋南溪,全国大概就我一个,我想睡你。”
    这一句直接把南溪给说的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回秦州咱就能领证吧,明天民政局还上班,领了证不住家里,我得带你去我家住,先不要告诉咱爸咱妈,就说咱俩有点事情要出去,明白吗?”李承泽意味深长的说。
    南溪的脸蛋红的就跟苹果似的,给李承泽两只囧囧有神的眼睛盯着,这才勉强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大过年的,李承泽的天性就是一个遇事不喜欢麻烦人的性子。
    当然,他也喜欢什么事情都先把生米做成熟饭了再来。
    南溪不是不懂他,估计头一夜俩人睡一块儿,呆家里他会不自在,那就出去住吧。
    就这一声,李承泽咧开嘴就笑了:“上去吧,看我怎么把车给你开上来。”
    这一回车爬的那叫一个顺利,呼啸了几声,终于爬上路基了。
    掩饰不住喜悦的,李承泽抱着南溪亲了几大口:“看吧,性是一切的动能所在,它敌过了发动机,咱俩爬上来了。”
    车一发动,当然车里头就暖和起来了,南溪牙齿打着颤说:“哥,我咋觉得你是故意的。”就是为了明天晚上能把好给骗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