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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画怔怔的看着身边的男人,耳边卷过撒哈拉沙漠沙沙的风声,低沉的伦敦腔回荡在整个放映厅:“weletome,sahara……”
    指尖被轻轻捏了下,许画回神。
    “发什么呆?”沈度勾起笑,“不想看看你自己导的片子?”
    “想。”
    低低的一个字,说出来,连声音都有些哑。
    “那就好好看。”
    沈度伸手去拿小桌上的果汁,杯子有些凉,他放下,又换了旁边的一杯。
    温热的奶茶塞进手里,热热的触感贴着手心,舒服极了。鼻息间,有淡淡的茶香溢开,和着牛奶的醇厚。许画张嘴,正要说什么,嘴巴里又被塞进一颗爆米花。
    她咬了下,甜的。
    “甜吗?”沈度转头问。
    “嗯。”
    唇边又递来一颗,许画下意识的张嘴,爆米花刚刚沾上唇边,男人的手便收了回去。
    沈度把爆米花扔进自己嘴巴里,嚼了嚼,唇角跟着牵起笑,“嗯,是甜的。”
    许画:“……”
    “沈度。”
    “嗯?”
    男人侧头的瞬间,许画飞快凑上,软软的唇贴上他的唇角,一触即离。看着沈度怔住的样子,许画弯起唇,眉眼间有掩不住的笑意,“嗯,是甜的呢。”
    沈度:“……”
    “许如年。”男人松了松领带,“后面的放映室里还有人。”
    许画:……?
    太高兴了,忘记了。
    接下来的两小时,许画全程安静如鸡,甚至刻意挪了一个座位,和沈度保持安全距离。理由是,你的存在,会影响我认真看片。
    沈度也不点破她那点羞恼的小心思,便也安静陪着她一起看。其实这片子他已经看过了很多次,不仅是成片,还有那些没有被剪入的片段,他都看过。
    可现在,他想陪着他的年年,再看一遍。
    时间一点点流逝,直到屏幕上打出“荒芜将逝,绿洲新生”的字样,这部关于撒哈拉纪录片的上部正式落幕。
    许画安静的坐在位置上,手里的奶茶已经空了,她下意识的去吸,却被沈度抽走了。
    她转头,和男人的视线相触。而这男人,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跟着挪到了她的旁边。
    “沈度,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许画傻乎乎的问。
    “有多好?”沈度抓着姑娘的手,捏了捏。
    许画说不上来。
    这部纪录片倾注了她太多的心血,虽然从决定回国的那天起,她就告诉自己,放弃吧,就当从来没有拍过,可到底是意难平。
    她也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这部片子还能打着她“许画”的名字公映,在导演一栏,只有“许画”两个字。
    可现在,她看到了。
    沈度帮她实现了。
    看着姑娘傻乎乎的样子,沈度笑笑,“要是感动,你也对我好点呗。”
    “什么?”
    沈度凑近,在她耳边低语,音色低沉的男声钻入耳朵。
    “可以吗?”他压低声音,又问了一遍。
    许画没有回答,可直到从放映厅出来,脸颊都是红红的。
    “我……我去个洗手间。”
    “好。”
    沈度站在影院的落地窗边,窗外,整个南市都沉浸在迎接新年的喜悦中,灯火璀璨,人流如织。
    再过十分钟,新年钟声敲响的时候,不远处的人民广场将有盛大的跨年焰火秀。
    “呜~呜~呜~”警车的鸣笛声划破城市的夜空,闪烁的警灯飞速而去,和这跨年的夜晚格格不入。
    沿着这条大路往前,不到200米,就是柏天音乐的公司所在地。
    沈度抬眼望去,警车果然在那一处停了下来。今早范洲还问,要不要收集更多的证据,等新年过后一起提交。
    不必了。
    有些人,不适合舒舒服服的过新年。
    手机屏幕亮起,是范洲发来的消息;【度哥,人都带走了,不光邹雨晴,还有韩柏天。这女人这些年在国内国外可没少折腾,过手的金额,足够她把牢底坐穿了。】
    沈度按灭手机。
    道歉?诽谤罪?这些怎么够。
    “在看什么?”许画不知道何时出来了,站着沈度身边,摊着脑袋张望。
    “没什么?”沈度顺势将人揽过,遮住了她的视线。
    这个跨年夜,他不想和年年聊那些不愉快的人和事。
    “警察抓人啊?”许画啧了一声,“好惨,连新年都不能过了,”
    “嗯。”沈度牵住她的手,往电梯间走去,“新年了,看守所也该添新人了。”
    许画:?
    “你这是什么‘天凉王破’的发言?”许画忍不住想笑,“装b——a爆了!”
    “嗯。”沈度满意的点点头,“求生欲满分~”
    两人手牵手进了电梯间,却又一前一后鬼鬼祟祟去了停车场。来的时候,是沈度自己开车,回去的时候,他特意叫了家里的司机来接。
    “你还真是狡兔三窟啊。”许画钻进来,“啪”得带上车门。
    沈度笑笑,没有说话。
    前排的司机转头,笑着和许画打招呼,“太太晚上好。”
    “哦,好。”许画理了理耳边的碎发,对“太太”这个称呼明显还不太适应。
    司机的手机响起,他原本想挂断,却听见后排的许画说,“您接吧,没事儿。”
    司机:“好。
    电话接起,是个小女孩的声音,“爸爸,你什么时候回来呀?”
    “你早点睡,爸爸送沈先生回家,一会儿就回去了。”
    “那好吧。”小女孩的声音有点失望,稍顿之后,又高兴的问道,“爸爸,沈度哥哥在车上吗?”
    “嗯。”
    “那你帮我和沈度哥哥说声新年快乐呀~”
    “好。”
    “我们班上好多同学都喜欢他,还喜欢许画姐姐~爸爸,你告诉沈度哥哥,吻技差没有关系,多练练就好了……嘟嘟嘟嘟嘟……”
    逼仄的车子里有片刻的尴尬,司机僵笑着,“抱歉,先生。”
    沈度微笑,却不语。
    一边,许画靠在座位里,憋着笑,肩膀都有些抖。
    司机自知女儿失言,可当着许画的面,也不好多做解释,只细心的升起前后排的隔板。
    “好笑?”男人磨牙。
    许画忍着笑点头,“好笑。”
    沈度:“……”
    “你要干嘛?”许画警惕的看向忽然欺近的男人,不自觉的咽了下口水。别说,这男人一身高定西装搭禁欲系白衬衫,不说话的时候,还真点斯文败类的样子。
    沈度却不顾许画的惊慌,唇角勾着清浅的笑,将人抵在后椅上。
    “有些在飘窗上做的事,其实在车里做,也不错。”
    “……”许画有些慌,“你,不许乱来。”
    “那你教我。”
    许画:?
    男人漆黑的眸子藏着万千星辰,疏冷散去,浸满千般宠溺。
    “他们说我吻技一般,想请沈太太亲自指导。”
    “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