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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晚捂着脸笑了起来,在炕上夹起两条腿轻抖着:“大约是破了,一走路就疼。”
    所以,只是擦破了皮而已?
    郭嘉毕竟年少,况且乱中郭万担也没有跟他交待过,以为只要她不痛不痒就没事,一把掰开夏晚两只手,平平展展就压了上去。
    “就一回,这一回绝对有滋有味儿,不信你试试看。”他笑的像个寻奶的孩子一样。
    这种事情,不止一个人舒爽,他还想让夏晚也尝尝那种滋味儿,总不能只有他一个人爽了,她还痛着。颇有几分想要血洗前耻的滋味儿,郭嘉心一横,就上了。
    郭莲捏着方肚兜儿从地窖里爬了出来,恰迎上阿单。
    阿单听着里面俩人眼看入巷,正愁没个地方说一说郭嘉那体毒的事,见她出来,便知吴氏当在地窖里,对着郭莲笑了笑,悄声道:“你娘在窖里头?”
    郭莲点头一应,俩人擦肩而过,郭莲进了院子,阿单便进了地窖。
    破败不堪的小院子,墙歪瓦斜的,郭莲扫视了一圈,听到厨房里有人在吃吃而笑。
    她跟陈雁西俩个能在一起,最初自然是陈雁西强迫的。女子么,初时都觉得疼,无甚滋味儿,但陈雁西那厮整日拿淫羊藿、锁阳、鹿血等物熬汤润补,于床上颇有一番伺候女子的功夫,每每一夜淫到天亮,这也恰是他的妾室们争夺个不死不休的原因。
    所以后来,她渐渐也就觉得有些妙趣了。那种叫人勾着,分明卑贱无比,但又尝着味儿不肯放手的滋味儿,于郭莲来说,实在是耻辱不堪的过往。
    隔窗一听夏晚在里头喊疼,再听郭嘉居然还说这一回绝对有滋有味儿,郭莲便知俩人是初入巷,这是于炕上搬弄那种事情了。
    仿如当头就人打了一闷棍,郭莲扶墙站着,半天气都喘不上来。
    郭嘉整个人,打小儿,心里眼里就只有她一个。况且他向来刻板,有他以来,郭莲还未听他用如此低声下调,赔情下话的的语气跟人说过话。隔着窗子,夏晚忽而一声叫,听那声音,跟陈雁西那些发骚□□的妾室们无二。
    郭莲再听不下去,攥着小肚兜儿就出了院子。
    那还是在陈家的时候,某一日,郭莲端了盅子汤去给正在书房里苦熬的陈雁西补身子,便见他翻着一本图册,图册头一页绘着个年约三岁大的小姑娘,穿着正红色的袄儿,脸儿细白,跃然纸上,格外的可爱。
    再一页页翻下去,便是她身上每件首饰,衣服的精细绘图,最后才是一方肚兜儿,肚兜上并未绣着花饰,只绣了两行字:燕子楼中霜月夜,秋来只为一人长。
    郭莲不明究里,问将起来,陈雁西才说,当初晋王李燕贞镇守关西时,曾带得一房侧妃随行,这小丫头便是那侧妃所生的女儿,名叫李昙年。王爷行府,也是格外森严的地方,但乳母带着李昙年出去逛了一回,看了回花灯,不知怎的就连人带孩子一起丢了。
    这李昙年丢的节骨眼儿上,正是李燕贞外出打仗,侧妃再产之时,侧妃听闻女儿丢失,震惊之下难产,连带一个新产的儿子,一尸两命,就那么没了。
    当时郭莲听了只是笑,就陈雁西那点小院子里面,杀人害命的事儿不在少数,更何况李燕贞那王爷行府。
    再后来,李燕贞因战功而遭皇帝忌惮,每每有战,便调他回甘州,战罢,又随即将他调回金城,这么多年下来,找孩子的事情时断时续,虽说一直在找,但就愣是没找到过。
    最近一年来,因为关西兵打仗不力,拥护李燕贞的朝臣又多了起来,皇帝李极也渐渐对他有了好脸色,而甘州司马陈康,贪污克扣军饷,把个关西战区搞的乌烟瘴气,恰是李燕贞最讨厌的人。
    所以,皇帝请他出战,他当时就说,陈康不除,自己就绝不出战。陈雁西为了保命,也为了能投李燕贞所好,便翻出图册来,准备再仔细找寻一遍李燕贞当年佚失的女儿李昙年。
    因那李昙年自幼娇养,又生的白净,身上连一处胎痣,疤痕都没有,王府的婆子们形容起来,只说漂亮的就跟那一轮满月似的,可月亮就挂在天上,她毕竟不是个人啊。
    这样一来,靠外貌无法分辩,就只能靠着她当时所穿的衣服来寻找了。所以,才会有那样一幅绘着衣物的图册。当时陈雁西从就是拿着那幅图册,对照金城所有抱养的,领养的,或者人贩子拐卖的小丫头们,一个个的对比,盘查身世。
    便夏晚,他也曾仔细盘查过一段时间。
    但不止郭莲,整个水乡镇的人都知道夏晚是夏黄书从死人堆里捡回来的,就连她拿人血当西瓜吃的事情,夏黄书都不知说了多少回,可见她真的是随商队而来的北齐人,所以陈雁西也就没有再查下去。
    但还曾有一度,陈雁西掘遍整个甘州也找不到那位李昙年,便打算拿郭莲去冒充李昙年,把她送到李燕贞面前。为此,还仿照画册做了好几件小儿衣服,不过,旋即,他就听说,在甘州这样照猫画虎妄图滥竽充数的不少,李燕贞慧眼如炬,全给识穿。
    郭莲觉得这东西肯定不是夏晚的。但李燕贞的侧妃已经死了,孩子长大之后都会变模样,凭借这方字迹若隐若现的肚兜儿,一个平民百姓家的少女,或者可以一步登天,成为帝王家的女儿。
    该拿它怎么办?
    郭莲攥着肚兜掀开地窖的门,恰就听见阿单说,解毒可以,但得让吴氏劝着郭嘉些,勿要把男子的精水弄在夏晚体内,否则的话,怕日久要积成毒。
    方才夏晚的一声哼如闷棍敲晕了郭莲,此时阿单的一声,却仿佛当头棒喝,又把她给敲明白了。她攥着那方肚兜儿,心说原来这个嫂子是这么来的。
    ……鸡腿
    所以她才忍着,拼了命的忍着。总觉得只要自己忍过去了,等他这一回晚了,就可以躺在一处好好说会儿话。
    说是夫妻,比偷情还不如。头一回是在自家的瓜房里,这第二回,是在娘家脏兮兮的厨房里头,夏晚心说,我这苦命,啥时候才能有间干干净净的炕,俩人一头躺着。
    好容易等郭嘉折腾完了,夏晚心说,这总可以好好说会儿话了吧。她还未吃饭,穿上了衣服,准备端那半碗饭回来,边吃边说,便见郭嘉仔仔细细扎好绑腿,已是个要走的样子。
    作者有话要说:  郭嘉:碗洗啦,锅洗啦,咩哈哈,这下可以直奔主题啦……
    第41章
    夏晚道:“好不好的在这儿躲着,郭兴横竖有你爹去救,你一个只会捉笔的,跑去凑的啥热闹?”
    郭嘉这一回足足弄了半个时辰,眼看明月高挂,只怕再不去,郭兴被押入北齐都城就不好办了,急急在夏晚颊上亲了一口,道:“老爹有腰伤,还在水川阻关,我不去不行。”
    夏晚扒拉着碗菹菜面,气冲冲道:“你不过一个弱书生,去了还不是挨刀,快别去了,那死鬼不是战神吗,有本事让他自己回来。”
    郭嘉两手肘在炕沿上,凝眸看了片刻自家的小媳妇儿,听她一口一个弱书生,恨不能将她揉在炕头再搬弄上一回,笑了笑道:“他那战神是个假的,得我这个真的去救,你且等着,等那一日有闲功夫了,我让你看看真正的战神是个什么样子。”
    夏晚心说你是那门子的战神,一巴掌拍过去,郭嘉已经闪身出门,走了。
    一碗面做得三碗饭,郭嘉一碗,郭莲和吴氏各一碗,剩下的只是半碗清面汤,再加上菹菜酸,越吃越饿,夏晚索性也就不吃它了。
    盘腿坐在自家这炕头上,望着窗外那一轮明月,夏晚深深叹了口气,掏出郭嘉送的那只玉娃娃来,歪着脑袋响了半晌,忽而想起厨房的面箱子下面有一双杏黄面的小小虎头鞋,据孙氏说,也是她到红山坳时穿的。
    夏黄书也是怕抱了人的孩子招灾祸,在她到红山坳的那一日,就把她来时身上穿的衣服全都给烧光了,唯独那双虎头鞋,因绣工精致,形样可爱,叫孙氏藏在了面箱子后头,夏晚正好抽出来,落满了灰尘和蜘蛛网的小鞋子,和玉并在一处,心说将来和郭嘉有了孩子,正好可以留着给孩子用呢。
    她正于面箱子后面够着那双鞋,便见门帘一撩,是婆婆吴氏进来了。
    夏晚家就在红山坳村村头的第一家,出门便是大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