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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嘉雨是在第二年的三月死的,跳河而死,具体原因,陈杭处理完就会揭露了。
    而陈杭,是在第二年的年底死的,正如锦棠所说,他上任了,做知县了,但是因为贪污严重,孙福宁于是一次次逼他:弄晕了你儿媳妇叫我奸一回,否则我就弹劾你。
    为着这个,被逼无赖的陈杭才妄图给锦棠灌酒,因为他深知一点,锦棠醉后什么都不记得,欺负也是白欺负。不过,最后他并未能得手。
    陈淮安:上辈子的明年三月(他二十岁),考科考,最后考了二百五,根本没有资格参加州府举行的乡试,于是,陈杭在给锦棠灌酒不成后,才会去替他跑门路(伪装好父亲,不让陈相信锦棠,装样子而已),然后,陈杭死,陈淮安得到乡试的资格。
    不过乡试,显然,他最后依旧考了个大鸭蛋,其原因,后面也会揭露的。
    然后,在他考完乡试后(21岁),就分家了,于是,陈淮安就穷了,穷的叮当响。这时候,生父起复,上京城。开始他的作官生涯。
    先在顺天府当府尹一年(22岁,渡金期),然后到大理寺掌官刑讯(23岁,给生父做爪牙期)五年后,入内阁(28岁),然后到32岁时死,与锦棠十三年相识,十年婚姻(合离后,过了三年才死。)
    然后,再捋一下和离后:
    和离那夜(有了孩子)谁的应该大家都清楚,2333
    然后,锦棠做了八个月的生意,直到孩子流产,她就住进了林钦的府第。
    关于再后面的事情,随着林钦出场,大家就能知道锦棠为什么觉得自己对不起林钦,而且千里路上送信,要助他逃过灾祸了。
    和离后的事情,大概还是要写番外的。
    比如表哥的死,陈淮安和离之后的抉择是怎么促成的,锦棠又做了些什么,才会促成重生。
    这个正文里没人知道,2333,只有作者知道,所以必须要写出来。
    第37章 君子端方
    白天给前任知县送完行,晚上就是恭祝现任知县高升了。
    正如陈杭所说的哪样,渭河县是南来北往的商家必经之地,又有一条渭河穿城而过,物产丰富,民生富足,当然,税收也比之别的县来说高不知几许。
    这样一个富足之县的县令,为了怕他上任之后刁难,县里的富户商家们自然是要挖空心思的捧着的。
    如今的税收也是门学问,比如说酒肆,官府会给某些人家颁发正酒令,有正酒令的酒肆,属于正当经营,其税金当然也格外的高。另有一些酒肆,则属于没有正酒令的,这种,官府想查就查,想要捣毁他的酒槽器具,也不过起了心就干一回。
    这时候最管用的,就是私下给县太爷塞银子,凭多凭少,全在县太爷兜里,酒肆就安全了。渭河县是个靠河,又物产丰饶的地方,一年光靠讹诈这些黑酒坊,都能白得几千两银子。
    陈杭高升了,分明该要高兴的事儿,可是他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等到他晋江酒楼时,所有人都列队在门口相迎着。
    陈杭遥遥看见孙福宁也在人群之中站着,而且就在二儿子陈淮安的身后,眼皮顿时跳了几跳,但随即,他就叫陈淮安给肘进酒楼,并且肘到主位上,坐下了。
    相比于陈嘉利老实,嘉雨天真,陈淮安江湖道义,擅结交,于大面子上,是极为得利的。
    今天做东的是康维桢,来的除了孙福海三兄弟,还有渭河县几个颇有头脸的商户,总计十人,一张圆桌自然围的满满当当。
    而陈淮安,自发的提起酒壶,这是准备要给大家做小厮,添茶添酒了。
    陈杭觉得坐在自己身边的孙福宁似乎有些不对劲儿,遂趁着陈淮安给别人倒酒时,悄声问道:“孙主簿,您没事儿吧?”
    孙福宁缓缓转过头来,两只眼睛里盛满了恐惧,怔了半晌,却是摇了摇头。
    就在这时,陈淮安的酒,已经倒到孙福海和孙福海哥俩面前了。
    孙福海一把盖住酒盏,说道:“我才不要一个泼皮无赖替我倒酒,而且,这酒还是他丈母娘酿的,谁知道里头有没有他丈母娘的裹脚布。”
    这话说的又俗又恶心,同桌的不止康维桢这个东家立刻就变了脸,在座的有人端起酒盏来,听他这样一说,又把酒盏给放下了。
    女人的裹脚布,哪得有多恶心。
    因为白日里欺负完之后,陈淮安什么都没说就走了,俩兄弟今夜安心要狠狠的欺负他一回,找回白日叫炭烧破了屁股的脸来。
    至于他们的三弟孙福宁一幅撞了鬼的样子坐在陈杭身边,俩兄弟因为忙着要欺负陈淮安,居然就没有发现不正常来。
    陈淮安本是在斟酒的,忽而缓缓转身来,问孙福海:“孙伯父闻过我丈母娘的裹脚布,否则怎么知道我丈母娘的裹脚布是个甚味道?”
    他是个不要脸的无赖,但孙福海不是,孙福海是个郎中,只不过一而再再二三的叫陈淮安欺负,想要出口而气而已。
    “闻过又怎地?就如同这酒一样臭,老子就不吃你家的酒。”说着,孙福海转身,便把酒泼洒在了地上。
    陈淮安拎着酒壶,缓缓转身,走直孙福海面前时,沉默着看了他半晌,忽而就冲着孙福海的脑袋径直浇了下去。
    毕竟孙福宁大小是个官儿,当面这样欺负他二哥,这就太过分了。
    康维桢都站了起来:“淮安,勿要如此,放下酒壶,咱们慢慢说话。”
    陈淮安不管不顾,浇完了孙福海的脑袋,又往孙福贵头上浇酒,这是打算用酒给他俩洗澡了。
    康维桢厉声道:“陈淮安,你再如此,就永远都别想再在竹山书院读书,本山正不要你这样的学生。”
    这时候孙福海和孙福贵两个跳起来,已经准备要来打陈淮安了。
    但既连秦州的拳把式都叫他二大爷,陈淮安又岂是能打得过的?
    他左手一个右手一个,将孙福海两兄弟牢牢箍在手中,转而就问孙福宁:“孙主簿,告诉我,你今儿究竟做什么去了?”
    孙福宁一张脸蜡黄,额头上斗大的汗珠子往下露着。
    随即,他起身,这是准备要夺门而逃。
    陈淮安随即一只凳子踢出去,砸烂包房的窗子,再吼道:“孙主簿,告诉我,你今儿做什么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