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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景赫!”杨晏清的身子忍不住颤抖着,憋了又憋还是骂出声来,“你简直就是个混蛋!”
    “嗯,我是个混蛋……别怕,小伤。”身后的男人气息很微弱,说话声也是前所未有的虚弱,却犹自带着笑意,“……就知道你会回来……我说过我命很硬的……哪怕是尸山血海,爬也会爬回到宝贝儿身边……”
    萧景赫的声音越来越低,越来越微弱,直到虚虚环抱着杨晏清腰身的手臂骤然松开,整个人才撑不住彻底昏迷过去。
    “萧景赫!”
    杨晏清一惊,连忙转过身将失去知觉的男人接在怀中,从手掌到手臂触及皆是一片黏腻湿润。
    “嘶~”一条滑腻的东西自萧景赫的领口探出头来,银白色的小蛇游走到杨晏清的脖颈间朝着杨晏清吐着蛇信,似是确定了什么味道,它啪嗒一声钻进两人面前的水中,见杨晏清不动,尾巴刻意在水面上打出动静十分人性化地回头示意杨晏清随它走。
    杨晏清颤抖着手努力忽视萧景赫背部的伤口,跟着那条眼熟的银白色小蛇一步步朝着甬道深处走去……
    ***
    萧景赫再睁开眼已经不知道是多久之后,他好似睡了许久,就连睁眼这样简单的动作都觉得沉重无比,更别提活动四肢。
    “醒了?你最好现在别乱动。”甘大夫坐在床边,头也没抬道,“啧,也动不了。你媳妇儿给你绑得挺结实,这绑法最生猛的老虎恐怕都挣不开。”
    “他……”
    萧景赫张了张嘴,声音却微弱极了。
    甘大夫并没有听清,但是他知道萧景赫一醒来会关心的是什么,手上的动作不由得停顿了一下,语重心长道:“王爷,以后悠着点,别再来这一出。”
    否则可没有第二个周国来承受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小疯子的怒火了。
    甘大夫想起如今还在大太阳下面晒着,每天四滴水润唇的人面骷髅,不由得硬生生打了个冷颤。
    杀人还不过头点地呢……
    “既然醒了就没事了,你身上的毒要等到外伤好得差不多再说,最近不要妄动内力。”甘大夫嘱咐了一番后,忽然想起一件之前偶然发现的事,表情古怪的盯着床上被绷带缠裹得动弹不得的伤患,眼神尤其在萧景赫的腰肢大腿处转了一圈,犹豫了一会儿实在没忍住补了句,“那什么……”
    “男人嘛,坚强点,没什么是过不去的。”
    萧景赫:“……?”
    *
    作者有话要说:
    刀完了!一章搞定!
    39章灯会交心,王爷向杨大人承诺过,永远不会像蔺皓之那样死在他看不见的地方。
    王爷是说话算话的呀~
    宝贝们就答应把杨大人嫁出去吧,王爷这次好惨的qaq
    ——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宝贝:一只鸽子 1瓶;
    啾啾啾~
    第101章 有点凉【一更】
    萧景赫直挺挺趴在床上已经无聊到开始数床帐上挂着的流苏有几根, 在临近晚膳的时候才等来了姗姗来迟的杨晏清。
    杨晏清刚一进来,萧景赫就微不可见的蹙了下眉。
    这味道……
    杨晏清瞥了眼床上伤患的表情,动作自然地将外袍脱了放在外间才走进来:“也不知道是谁鼻子灵又毛病多, 伤成这样还不让别人碰,差点没捏断了甘大夫的手腕, 回头甘大夫开的药你就受着吧。”
    里面怕是得加个十几斤的黄连轮番熬。
    萧景赫显然是知道自己的毛病的,平日里清醒的时候还能刻意压制住不适, 若是在失去意识的情况下, 别说是给伤口清创上药, 恐怕靠近到某个距离就会被攻击。
    在青州的时候不是没受过比这还重的伤,蒋青他们也知道怎么处理, 但是这会儿毕竟不在青州, 身边人也没什么经验——想到这, 萧景赫不由道:“下次把我四肢先卸了就是。”
    杨晏清闻言瞪了萧景赫一眼, 冷声道:“还有下次?”
    “尽……”萧景赫虽然被绑成粽子动弹不得, 但是对危险的感知能力还是有的,当即将还没出口的话吞回肚子里, 十分知错就改,“那必然没有下次了。”
    “最好是没有。”杨晏清冷笑着坐在床边,伸手戳了戳裹了一圈又一圈的纱布, “要是还不安分,下次就拿个铁链给你拴屋子里哪都不要去。夫人是喜欢金链子还是银链子?”
    “啧,算了,金银太软,还是铜铁的牢固些。到那时我一定知会下面的人多在链子上镶几颗夫人最喜欢的夜明珠, 好不好?”
    萧景赫:“……”
    他昏迷的时候究竟发生了什么?
    萧景赫寻思了一下, 感觉后背的伤口应该还好, 就几个窟窿,最主要还是失血过多,等等……想到方才杨晏清说的,萧景赫顿时明了,语气一下子柔软得像是能往外冒糖水:“是不是吓到宝贝儿了?”
    “什么破称呼?让人听到了也不嫌害臊。”杨晏清嘴上嫌弃,手上却开始放轻动作给萧景赫拆纱布。
    萧景赫这次其实伤得很重,后背血肉模糊就算了,还有好几处经脉被戳断,偏生这人都这样了警觉性居然还在,除了杨晏清以外的人一旦靠近就会下意识肌肉绷紧,杨晏清也是为了不让萧景赫乱动权衡之下才将人裹成了粽子。
    萧景赫一边感受到杨晏清一点点拆纱布的动作,听着匕首划过旁边纱布的裂帛声,忽然问:“方才从哪回来的?沾染上那么一股子味儿。”
    “什么味儿?”杨晏清漫不经心地问,手上动作都没有丝毫停顿,仍旧专心拆着萧景赫身上无用的纱布,很快在脚踏边上堆了一座小山出来。
    “以前在府里,你从昭狱回来就是这个味儿。”萧景赫闭着眼道。
    那种味道不像是血腥味,更像是一种腐肉被什么东西烫熟之后的味道,微妙地令人不适。萧景赫熟悉战场的血腥味,同样也熟悉这股经常出现在刑房的味道。
    杨晏清在拆到萧景赫伤口处的纱布时动作显然变得更加小心轻柔,淡淡道:“放心,没去牢狱管周国那些懒得管的事儿,就去了一趟后院柴房,看了个玩意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