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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砚低嗯了声,没什么多余的情绪。姜霓敏感地察觉出他周身冷硬的气息,像是谁惹了他不高兴。
    两人一前一后从住院大楼走出来,秦砚走到路边,从裤包里摸出烟盒,瞥见身后的姜霓,拨烟盒的动作又微顿。
    “介意吗?”他问。
    姜霓摇头。
    秦砚的烟瘾其实并不大,只是偶尔烦躁的时候才会特别想抽。
    比如现在,他看着姜霓,心里就很燥,似乎从上午在酒店的水吧看到她,这股燥意就一直没消停。
    宋尉行说她和徐嘉逸有cp感,他怎么就一点没发现。
    被秦砚这样注视着,姜霓惶惑,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
    “没。”秦砚只觉得喉咙发痒,急需安抚。
    他拨开盒盖,从里面敲出一支烟。
    午后的阳光从大榕树的枝桠间落下来,光影斑驳。
    秦砚低眼,唇间含着烟,去够打火机蓝色的火焰。烟丝一瞬被燃亮,他却想到姜霓方才说的话——嗓子不舒服。
    中午的时候宋尉行就和他说了,姜霓和同组那个姓陈的女演员又起了冲突,为了念好台词,她一直强忍着喉咙的不适。
    秦砚没吸,骨节明晰的手指捏下烟,抬眼看向姜霓。
    “被欺负了?”
    姜霓讶异,不知道他怎么会突然问起这个。她想起古项涛的话,徐嘉逸的话,他们都试图劝她,让她不要和陈蔓蔓正面硬碰硬。
    姜霓倏尔一笑,撩了撩耳边的头发,“怎么,秦队也是来劝我与人为善的?”
    秦砚皱眉,顺势掐灭烟,一瞬的微烫烙在指腹上。
    “谁要你与人为善,欺负回去了没?”
    他问得理直气壮,姜霓却微怔。
    作者有话说:
    【小剧场】:
    后来,有人问秦砚:你从小接受的教育,学的礼义,都是与人为善,怎么到姜霓这里,就只关心她欺负回去了没有?
    秦砚看着不远处正在和猫咪玩耍的女人,唇角微勾:这个世界需要讲道理,但她不需要。
    (我们秦队真的是个宠妻狂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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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8章
    安静的医院, 春日和煦。
    姜霓却心间震动。
    这一天,古项涛劝过她,徐嘉逸劝过她, 就连关琴也在电话里老生常谈, 让她收敛一点自己的脾气, 没必要和陈蔓蔓这样针尖对麦芒。
    只秦砚,在知道了这件事后, 问她的第一个问题是——欺负回去了没有。
    姜霓抬眼, 斑驳光阴落在她亮澄澄的眼底。
    秦砚立在树下,眉头微微蹙起, 却似乎愈加丰神俊朗。他指尖捏着烟, 心细的照顾到了她的不适。
    姜霓一直知道, 秦砚其实是个极细心的人。红唇挑起,她反问:“我怎么可能让自己吃亏。”
    漂亮的女人, 笑起来便更加晃眼。
    秦砚眸光微凝, 点头,“没吃亏就行。”
    他转身,大步走向垃圾桶,将掐灭的烟丢进去。见姜霓没有跟上来,又转头望过来。
    风和日暖,阳光倾泻。
    姜霓就这么娉娉婷婷地立在树下,针织的长裙外套了件宽松的燕麦色毛衣,眸光澄澈,笑意盈然。
    光影重叠,秦砚恍惚看到了五年前贡拉雪山下的那个姜霓。
    皎若朝霞, 灼如芙蕖。
    姜霓走上前, 微微偏头, 望着秦砚的眼睛。
    “所有人里,我以为你是最会教育我与人为善的那一个。”
    姜霓不清楚秦砚为什么后来从部队去了iar,但她肯定,秦砚从小接受的教育一定是“与人为善”、“团结友爱”这样的内容。
    秦砚微顿,唇角缓缓牵起一个弧度,他审视着姜霓眼中的审视,低醇嗓音回答她的提问:“与人为善是我的事,你只要保护好自己就行了。”
    “为什么?我和你有什么不同?”姜霓反问。
    她指尖蜷起,薄薄的指甲抵着掌心的软肉。她想知道,她和他有什么不同,或者说,现在的她和五年前的她,在秦砚心里,还是不是一样。
    “没什么不同。”秦砚微顿,眸中掠过笑意,“因为你笨。”
    姜霓:“……?”